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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驻扎在老福特的一只崽。
会码字,会画画。
特可爱的崽你确定不来个三连击吗?

第一章✘软禁

这里前言,勇者来看! 











01

“软禁!”白敬亭毫不留情面地扔下一句话。大门缓缓地关上了,吱吱呀呀带走夏日最后一层热浪,可笑的温存翻滚着,轻吻她的鞋尖。留下就只是悲凉端庄的她。她如此珍惜最后的告别,而从他毅然决然的背影里,读不出一丝的不舍和缠绵。留下的竟只有在绝情的离别。


被叫到大殿时,她甚至不及多想,只在匆忙间套上一件鹅黄色的睡衣,手轻轻握着一枝残黄的菊,那本是要给他送去的。她曾经的未婚夫……


那皮肤白皙的令人害怕,已经失去了血色,消瘦的脸庞让颧骨更加明显。明亮的眸子有些涣散地盯着虚无。她重重的吐纳,像是下一秒就即将窒息似的。


一直在旁边闷声不响贼眉鼠眼的太监瞥了她一眼,用着嘲弄的口吻说:“呵,外面勾结男人,也不看看是攀了谁的枝,你可知你惹的不好惹的主子?你可知他背后是谁?”她视若无睹地坐着,只是一再把手中的菊捏的更紧,菊本来勉强眯着的瓣猛的张开,像千手的怪物在空中无力的挠着。把桌子上的毒酒推倒在地上,让刺鼻的液体肆意的流淌在地上。太监闷闷地哼了一声,“如何?你竟敢无中生有污蔑我娘娘!还拒绝娘娘的好意!”


“好意?何谓好意?你们娘娘的好意是陷害我?好意是投毒?好意是偷窥?好意是让我去死!?”她疯狂地嘶吼,把那个华丽的酒杯直摔在地上,粉骨碎身。盛世繁华,不敌一杯浊酒,不敌一句话,不敌一人心。


那个太监竟然讪讪地笑了,随后是大笑。“你......你想复仇吗?哈哈哈哈,你在后宫时日不多就干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我在这后宫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你觉得你斗得过谁呢?不论是谁,不论这件事真实与否,你都必死无疑了。”


一座桥,名为奈何;一条河,名为忘川。三生石畔,伊人仍旧。桥前许下的诺愿历历在目,他说要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看他,笑饮孟婆汤。她轻笑,回敬一杯孟婆汤:若有来生,为君倾城。


往昔诺言被践踏的体无完肤。她凄楚绝望的点了点头,眼神悬浮在半空,那么冷冷的怔了几秒,回过神来。然后似乎坚毅的给自己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还能依稀回忆起到他颈间氤氲的汗液,旖旎的风光,舌尖甜津滋味。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慌忙中插上的簪子摇摇欲坠,那些象征着他们曾经恩爱过得证据,一对鸳鸯金簪。她忙伸手扶正了簪子,似乎是对自己尊严最后的捍卫。爱情的脆弱,被抛弃的心情,终于看懂。


   “你可知我是谁?”面目狰狞的太监似乎撕破脸了,张狂地拉扯住想要逃跑的她的手。“我!当今王爷!呵,我极具政治才能竟然被白敬亭盖过去了!还给我扣上了一个不羁帽子。呵。”


   “我知道。说吧,他让你来干什么?让我死吗?”


   突然,王爷拽下了她头上的鸳鸯金簪,摔在地上,原本两只似乎永远应该在紧紧依偎的鸳鸯,被那么硬生生的碎裂开,中间是无法逾越的那一道线。“你和他就本该是这样的。可是呢?”他恶狠狠地把两只鸳鸯踢进尘埃里“我要让你们全部湮没在我的皇位地下,无人的角落,堆积的灰尘里。”


   “你要......”一个杀字还没有说出口,王爷突然凑前一步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一只手揽在她的腰际。那腰间是惊心的弧度,盈盈一握。让人想让她弯折下去,能显出多么惊心动魄的角度。他低声地笑道“既然他们说我不羁,你看看,我能多放肆。”


    王爷明显的感觉到,本来躲闪的唇,开始慢慢的迎合,温柔的软软的触觉在他手心中蔓延开去。


    她抬眼看他,长而翘的睫毛,如同蝶羽一般颤动,眸清澈见底,如一泓泉水,如泛舟江上,山月拂过惊蛰。只是眼中有他触不可及的那一部分,深邃的像深黑绸缎般。那里有光芒与堕落,看见眼泪在闪回,如同蝴蝶似的冷艳。


    她似乎是要落泪了。


 突然拽下本来捂住她嘴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了本来他背在身后的手。悲凉而浅浅的笑,她慢慢品尝着他的唇,似乎已经放弃了徒劳的抵抗。蜻蜓点水般,浅尝即止。


 他们的脸,彼此靠的那么紧,从对方的眼睛中能看到自己的抉择,那么痛苦而艰难的抉择。 身在你,心不在你。汝若扬路尘,吾若浊水泥。两只手被她紧紧地钳住,然后又接着深深地吻进去。这次的方式霸道而蛮横。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时未了怅怅然舒气。


 “那么诗意啊。要不要......”他气喘吁吁地挣脱开绑住他的手,用双手捧住她的脸“我们,深入浅出地聊一聊?”


 如玉葱般的指尖,轻轻撩开晕红的幔帐,从那边雕花的窗台上,星星点点的阳光轻浅的撒在她的脸上:


 原来不惊红尘的时未了生的如此别致,一半明亮一般黑暗。几根凌乱的发丝贴在了脸颊上,身下再华丽的布帛也显得黯然失色。只可惜了。

 

床单依旧是她和白敬亭大婚时的红色。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王爷撕了床单裹在她身上,有点怜惜的把她逼到角落里。


 “对不起,但是这我的第一步。”



    02

    第二天清早,等衣冠不整的王爷拖着疲惫的身躯起来,已经是晌午了。阔噪的鸟在疯狂的尖叫着,血红色的枫叶毫无保留的飘落。就泛滥起一阵腥甜。落在地上的残枝败叶已然陈腐。破败的腐树和不远处精致的亭台楼阁形成鲜明的反差。


王爷感到自己的心脏无疑在迅速的搏动,超过平时的速度在跳动,那是恐惧的速度。在沙场厮杀已成日常的他,第一次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恐惧。

 

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反捆了起来,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脱。他开始焦虑不安,手心出汗且剧烈的颤抖。

 

“对不起啊,计划被你发现了,所以我现在的第一步就是——杀了你。”

 

他调整了呼吸,让自己冷静。那个女人不是那个可以驰骋天下的时未了,而是另一个人。从她屈服和珍惜这象征着名分的簪子上。若是将她软禁,只会一瞥惊鸿后默默的闭眼回转头去罢了。怎么会如此癫狂?


不可能是那个骄傲一世的时未了。

 

自己双手被绑,致命一击还是可以躲过的,但功力可能不保。真的要做一个废物吗?那个声音一直重复着单一的话,却越来越清晰,逼近了王爷。心里那一声声的废物愈演愈烈。他看到了父王责备的目光,母亲恨子不成器的埋怨和白敬亭冷冷的一眼,丢下虚情假意的一句:“哥,怎么样了?”


视野里进来的是那个和时未了长得一样的女人。她没有束发却穿着一身戎装,脸上依旧看得见昨日的疲惫,星星点点的血溅在衣服上。黑色的双瞳变得更加深邃,直视它仿佛将会掉入深渊。妖艳红中的黑暗即将吞噬所有腐败的心灵。

 

手上提着的剑依旧在滴血,仿佛还没有吸干昨夜的犒劳,贪婪的享受着那份黏稠。

 

她一步步逼近,脚底下蔓延着一朵朵红色的涟漪,用血浇灌显得分外妖娆。

  

“你是……最后一个。”

  

王爷本能的想往后退,但似乎有一种诡异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自己 要把自己撕碎。挤压着五脏六腑,逼迫他目视前方。

  

抗拒这种力量已经难上加难,何况是逃脱她精准的剑术。

  

“死之前,给你个最大的优惠。我的身世你不必打听,也打听不到。我是阎王爷的孩子。好理解些, 我是死亡的产物。所以也不必费劲心思来杀我了。我生于死。”

  

白光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还想知道……”

  

她停下手,饶有兴致地拉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说吧,死前遗愿,尽量满足就是了。”

  

王爷怅然吐了一口气:“她在哪里?”“她呀,兴许是死了,兴许还活着,兴许过了奈何桥,兴许跳下了河。这得由她。”

  

“那你呢,为何而来?”“我?呵呵你是个聪明人不会看不出来。我当然是为了你弟弟白敬亭而来啊。凭什么时未了可以我时已了不行?我也可以啊!我一样可以得到他!”

  

“你不觉得这事情你办的有点急吗?”“我管他急不急,我要见得是他!不论如何,我都会见到他!”她彻底被惹恼了,对王爷怒目而视。

  

刀又重新架回了脖子上。

  

白光起。

  

红刀落。

  

两边畏畏缩缩站着的宫女立刻跑过来,半拖半拽出了寝宫。

  

出门边遇上了巡查的侍卫。侍卫见了她们遮掩躲藏,硬强求着是看了背的那个麻袋。里面一个人头,一具尸体。那是——当今王爷的头!

  

宫女被抓进了天牢,还没等问话,就先死了。衣服上也找不见任何关于宫女主人的线索。这案子,不了了之。皇帝不愿彻查,大理寺又没那个本事,谁想收拾这局烂摊子呢。

  

听着宫女的汇报,“时未了”仅仅是点了点头。这只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罢了。

  


[两个月后]

  

时已了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招呼着贴身的侍女。今日肚子总如针扎似的疼,让她经常在半夜里惊醒,满头大汗。于是道:“为何,为何本宫今日来总是想吐?”

  

“主子!”宫女兴奋的拉着她的手,两眼放光“您这是有了喜吧!”

  

本来该高兴的,但是她的脸色依旧阴晴不定。这孩子,是王爷的,还是白敬亭的,甚至是不是时未了那曾经未婚夫的,根本无从知晓。

  

“别惊动太医,给我找郎中来把脉。”她轻声吩咐着。几个宫女欢天喜地地从后门出去了。

  

肚里的孩子,也是条生命。即便是看惯了生死,一条性命就那么从自己的身体里流逝,总有种难言的愧怍。

  

先保孩子,之后的事,之后再议。

  

看着郎中进屋,无所适从的行礼,到隔着手帕给自己号脉,听到自己心跳的那刻,她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

  

郎中跪下,一边做着恭喜的手势一边说:“这位娘娘,恭喜您有了喜。但您身体里似乎有一股阴寒之气。这……”

  

“不必担忧,去吧,当做什么也没见到,什么也没听到,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他连声道是,退了下去。

  

仍处于软禁的禁锢中,白敬亭一次也没来看过时未了,他丝毫不知那个女人的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他的亲生骨肉。

  

一天天过去,肚子一天天混圆。时未了坐在华丽的床上,扶着肚子思绪万千。不知道自己冒充她值不值得,为了那个看似冷血的白敬亭值不值得?自己记忆中的他是同一张脸啊。这是梦吧。她不断的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仍沉沦在做不完的梦里。

  

可板上钉钉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她没有答案。但她知道只要自己日复一日地忍下去,总会有个出处。

  

可她突然觉着下腹一紧,有水从半氤氲的地方流下来。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在挣扎,已经疼的无法忍受了。不止是绞痛,更是如把骨头硬生生撕扯开的痛不欲生。这时候没有宫女在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帮她。

  

孩子,会不会就这样丢了。我的命,是不是也就这么没了。

  

她试图堵住那里不断的流水,但脚酸软无力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虚弱下去,肚子一点点平坦下去。

  

血,沙场杀敌时也没见过那么多的血。而且那是从自己肚子里流出来的血。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血。馝馞的薄雾,弥漫着腥香,朵朵血莲驻足在地上。

  

从无从适应,到麻木和无觉。

  

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一个黑红色的皱皱巴巴的似乎包着膜的头颅,从裙子的下摆探出来。随后是身子,脚。

  

痛不欲生的用力让时未了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长长的啸了一声,倒在了床上。

  

之后再发现,宫女找来郎中没敢去找太医,甚至宫中应该无人知晓时未了怀孕生子一事。

  

孩子被时未了最信赖的宫女抱走了,她没仔细询问孩子具体在哪里。深切的知道,孩子不论在哪里都对她毫无利处,最多是一颗只能赌博的石子罢了。

  

况且只适合赌博,现在的孩子只是个累赘。

     

十个月末,本来满口答应下一定不会偷偷溜走的时未了在宫中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宫女不敢声张,只得日夜在门口向外探着。

  

“呵,原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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